“來,這是時空膠囊,你們一人一粒吞下去吧!”乾行者將六粒膠囊放到了他們手中。“灸舞,這個遙控器就交給你,等你們結束後再用它回到異能轉化所。”

“嗯。”六個人乖乖地把膠囊吞了下去。

灸舞握著遙控器,在上面輸入黯天魔窟的方位座標後,剛要按下確認發送鍵,就聽見遠處一個熟悉卻又意想不到的聲音傳來。

“蘭陵王!”

是夏美?顯然所有人對她的突然到來都感到不可思議,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氣喘吁吁地跑到蘭陵王面前。

“夏美,你怎麼會來的?你不是應該在嘉義嗎?”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了驚喜。

“蘭陵王,對不起,我還是忍不住跑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是來煩你的,我只是想要把這個交給你。”說著,她將一隻晶瑩剔透的許願瓶塞到了他手中。“上次你要回葉赫那啦家用洗魂曲和搜魂曲換你的家人和未婚妻的時候,我把那個玻璃瓶的護身符送給你,結果你雖然受了傷,失去了異能,但終究還算是平安地回來了。所以這次,我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要把這個加強版的護身符送給你,是琉璃做的哦,賣這個給我的那位阿婆說它的力量居然要比上次的強上幾十倍耶,這樣一來就可以保佑你毫髮無傷、完好無損地打敗那個什麼天外魔君的啦!”

還是一樣的碎碎念,還是一樣的粘人,可是為什麼他竟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種排斥的感覺,反而覺得內心深處漸漸蕩漾起一種異樣的情感,暖暖的,帶著絲絲幸福的甜味。他暗暗握緊了放有護身符的手心,由衷地說道:“謝謝你,美美!”

她笑著搖了搖頭,眼眶卻已一片濕潤:“小蘭蘭,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哦,我……我……”她想要說自己會等著他,可又怕引起他的反感,於是只能支吾著低下頭去。

“等我!”他輕輕捧起那張幾乎就要垂到胸前的臉,溫柔地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等我回來,好嗎?”

這算是一種承諾嗎?是他給予她的愛情承諾嗎?她真的獲得這場兩人之間的拉力賽最終的勝利了嗎?

“嗯,我答應你。”乖乖退到一邊,她用力捂住了自己的嘴,才勉強沒有讓盈眶的眼淚滑落下來。

“好了,我們開始吧。”

只見六道強光閃過,再睜眼時,那六人的身影已消失在了白茫茫的一片濃霧之中。

“夏蘭荇德家的列祖列宗們啊,請保佑他們平安吧!”阿公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著,而一旁的雄哥則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夏天拍著她微微顫動的肩膀安慰道:“老媽,你別這樣嘛!老姐他們一定會沒事的。”

“嗯,會沒事的,會沒事的……”她喃喃自語道。


黯天魔窟

如果說灸舞來這裏是一回生二回熟的話,那夏雪和鬼鳳應該算是第三回熟到爛了吧,對於這片夾雜著邪惡氣息、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黑暗,他們都已經習以為常了。至於第一次來的另外三個人則顯然無法適應,蘭陵王還好,畢竟曾是葉赫那啦聖戰禁衛軍的統領,即使面對再突發的情況也總能處變不驚。而寒和脩的手不知何時緊緊地握在了一起,帶著他體溫的暖流由掌心傳來,撫慰著她不安失措的情緒。

“哈,我這個黯天魔窟真的是越來越熱鬧了,竟然能吸引你們這麼多人來度假。怎麼樣,打算住多久啊?要不要我留幾間總統套房給你們啊?如果你們每人辦張白金會員卡的話,還有七五折的優惠哦,哈哈哈哈!”

實在是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天外魔君招牌式的陰冷笑聲毫無意外地響起,同時也帶起了那六個人一身的雞皮疙瘩。

“老魔頭,別亂哈拉了,我們今天來這兒的唯一目的,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鬼鳳眉毛挑得老高,一臉挑釁的表情。

他冷峻的目光刺穿了濃濃的暗色,如兩道寒光般射向每個人的心口。“鬼鳳,不,應該叫你滅魘,你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哼,你在我眼中充其量不過是個沒什麼用的叛徒,竟然還有膽在這裏囂張。”

“謝謝你提醒我曾經的恥辱,”一提起當初自己被迫入魔的事,鬼鳳就恨得牙癢癢,“今天我就要你為此付出最慘痛的代價,讓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是件多麼不幸的事。”

“鬼鳳,還跟他多囉嗦什麼,就讓我們一次性痛痛快快地解決掉這個時空的毒瘤吧!”

“你們覺得自己真的可以打敗我嗎?”他冷笑著。

“當然,而且小雪現在也已經恢復她冰的原位異能了。”

“那又怎麼樣?”魔君的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仿佛一切人或事皆逃不出他的掌控一般。“其實我早就料到你們會來這裏找我決戰,也早就知道夏雪她會恢復異能,甚至就連她是通過進滅成魔來恢復的我也推測得清清楚楚。可以說至今為止,你們都是在按著我所設定的劇本演出,而且演得不錯,值得表揚,哈哈哈哈!”

“你早就猜到了?”

“錯,不是猜,而是完完全全百分之百的肯定。”

“怎麼會這樣?”六個人徹底茫然了,只能無措地面面相覷。

幽暗的魔窟裏,回蕩著天外魔君囂張刺耳的狂笑聲。“哈哈哈哈……”

“大家先別慌,”灸舞依舊保持著他鐵時空盟主的沉著與冷靜,低聲朝其他五人說道,“這個老魔頭的話我們不能全信,也許那只不過是他為了讓我們自亂陣腳所耍的花招而已。”

一旁的脩也附和道:“盟主說的沒錯,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已經是身陷虎穴了,除了拼命一搏外再沒有其他的選擇。”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你們運功貼著我的背,將風火雷雨電的原位異能統統傳輸給我。”一邊回憶著師父在做鬼控術訓練時所教的使用自己原位異能的方法,夏雪一邊開始在體內凝聚力量。

“嗯。”脩、鬼鳳、寒、灸舞還有蘭陵王列成一排站在她身後,同時將自己所有的能量集中到左手,然後貼在了她的背脊上。

她只感到五股熾熱的暖流由背後傳來,與自己體內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交織在一起,不斷地盤旋、融合著。

“好,看來你們還是不怎麼相信我的話,非要自己撞到牆才肯回頭,那麼我就陪你們好好玩一玩吧!”他的嘴角向上扯了扯,閃過一絲森然的笑意。“夏雪,你以為自己真的已經戰勝自己體內的魔性了嗎?你以為你可以自如地使用自己冰的原位異能了嗎?”

她拼命地集中注意力,想要忽略耳邊魔君陰冷的聲音,可都失敗了,那些聲音如同無孔不入的細小遊蟲般,不斷鑽進她的鼓膜、大腦、神經,直至她思維的最深處。好不容易抑制住的魔性被再一次激發了起來,開始瘋狂地撕咬和吞噬她的理智。“芣恪廝烏拉巴哈(Focus→專注術)!”

“沒用的,就憑這小小的專注術想抵擋住我的魔音?你認為有可能嗎?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乖乖地停止反抗,成為我的部下,讓我幫助你控制滅的魔性,我保證讓你的異能突破自身極限,而那些什麼狗屁的白道異能行者又怎麼會是你的對手呢!”

“閉嘴……你,你別做夢了!”她咬著牙,半天才擠出一句話。可儘管嘴上那麼說,她還是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意識正一點一滴地流失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真的會完全喪失掉心智變身成魔。“芣恪廝烏拉巴哈!”她幾乎要用上全身的力氣才勉強能夠完整地喊出咒語。

“放棄吧,夏蘭荇德雪,縱使你再喊上一千一萬遍的‘芣恪廝烏拉巴哈’也只不過是白費勁,倒不如省著點力氣,大不了我答應你讓其他幾個人離開的時候能少痛苦一點,怎麼樣,我還算仁慈吧?哈哈哈哈!”

她的腦海開始變得一片空白,思緒在裏面調皮地穿梭著,無論她如何努力想要去抓住它們,結果都只是失敗,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一點點的消散。

“冰冽!”

耳邊原本充斥著的天外魔君那陰冷刺骨、攝人心魄的魔音,漸漸為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呼喚聲所替代。

“冰冽!”她拼命想要睜開雙眼,看清這呼喚聲的來源,但眼前除了光亮還是光亮,白茫茫亮堂堂的一片,根本看不真切。

“冰冽!”那聲音越來越近,仿佛就在她身邊。

“誰?你到底是誰?”

那人並不回答,只是繼續呼喊著:“冰冽!冰冽!”

“冰冽是誰?誰是冰冽?”內心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不停湧動著,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噴溢而出似的。是因為那個呼喊的人嗎?還是因為他所呼喊的名字?那個冰冽究竟是誰?

“冰冽!”

夏雪的視線開始變得清晰起來,眼前逐漸浮現出了一張熟悉無比的面孔。具然是一張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臉,又或者應該說那根本就是她自己的臉!

“這是怎麼一回事?”

張開嘴,她吐出的依舊只有那兩個字:“冰冽!”

“你……是在叫我嗎?”

那張臉突然笑了,是一種帶著春天般明媚陽光以及天使般聖潔光輝的迷人微笑:“是的,你就是冰冽。”

“我?我是冰冽?這怎麼可能?況且你又是誰?”

“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啊,我們本來就是一體的。”說著,她伸出雙臂溫柔地環抱住她。“來吧,冰冽,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你就是我?

那麼我到底應該是誰?

是夏雪?

還是……冰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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